“当我与那位女子结婚时,所有人都说我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。说我娶到了一个无比可爱、迷人又才华横溢的妻子。连最挑剔的祖母都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丽贝卡。她甚至对我说过:‘丽贝卡具备一个妻子所必须的三样东西——血统、头脑,以及美貌。’我信了。或者说,我是逼自己去相信的吧。可即便在那时,我心底深处依旧有一种不安。因为在那女人的眼神深处,总是潜藏着某种东西……”
——《丽贝卡》 修订版 / 达芙妮·杜穆里埃 著,李相元 译
>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,在这万魔殿里,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证创造生物们的安全性。
你们看守的主要职责是阻止危险的创造生物对外界造成威胁,但让他们不至于受伤或染病,也是你们的工作之一。
像你这样心地善良又温柔的好孩子,一定能好好照顾朋友们的。能和妈妈约定吗?
嗯,可是……无论这些创造生物再怎么珍贵,也比不上你自己。所以如果觉得有危险,你要立刻逃跑,然后马上来找妈妈。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,我也会保护你,保护好这个地方。
你现在还太年幼,也太脆弱。要代替妈妈去守护万魔殿,就等你再长大些再说吧。等到你一天天长高,终有一天超过妈妈时,妈妈也会依靠你的力量。
(……不过,真等到那时,“你”恐怕已只剩下一个空壳了。)
> (唉,真麻烦。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?倒不如在你刚出生时就掐断脖颈,让你全身瘫痪,也许倒干脆了。)
每当扮演“好母亲”的角色时,这样的念头总会占据我的脑海。要与一个连我身高一半都不到的小东西朝夕相处,比想象中更加乏味艰难。可因为它是珍贵的实验体,我既不能随意放置,也不敢贸然触碰。
唯有把“那东西”当作实验体看待时,我的双眼才会重新点亮光芒。光是想象他能被我改造为一座行走的动物园,就足以让所有疲惫一扫而空。
所以啊,这一切其实毫无意义。比如那看似平凡,却随时跳跃出奇怪念头的小脑袋瓜,片刻不停、活泼舞动的纤细四肢,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膛,那微不足道的笑容,依偎在我怀中散发的温热……
这些终究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。既然如此,又何必投注上我的真情实意?
——唉。化为乌有吧,你这无用的空壳。
> 所谓慈母多败儿吗……呵。
如此短暂的人生,就依他随心所欲去活好了。
🔞
> (那正是性事到达顶峰的时候,我骑在他身上,摇晃着腰肢,他双手紧紧钳着我的髋部,奋力向上顶送,二人滚烫的呼吸在空气中彼此纠缠。我闭着眼睛,仿佛正沉醉于狂喜的浪潮,但头脑却异常清醒。于是我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。我睁开了眼睛。)
(视线相遇。)
(透过门缝窥视着这一切的孩子,像是不记得如何呼吸般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儿,连停在半空中的手臂都忘了放下。如果是平时,我的丈夫一定会以他特有的敏锐度早早察觉,从床上跳起来出声遮掩吧。但或许是神经因快感与喜悦而变得迟钝,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反应。于是我假装去抚摸他凌乱的头发,并捂住了他的双眼。)
(接着将食指贴上嘴唇,对着门缝嘘了一声,继而俯下身,在赫淮斯托斯耳边呢喃细语。“我们换个姿势吧。毕竟,我还是喜欢被你压在下面。”他坐起身子,将脸埋进我的胸口——靠在哺乳时被儿子咬住并吮吸的乳房上。他就这样将我拦腰抱起,慢慢地放在凌乱的床单上。)
(接着他的阴茎便钻进我的肚子,以直达喉咙的气势粗暴地搅动阴道,猛烈地捣入内部。他强壮的手掌攥紧了我的手指,十指交握,将我压在床上。火热的吻疯狂而执着地倾泻而下,嘴唇、下巴、脖子、锁骨、胸口……而每当雨点般的亲吻落下,耳边都会传来一声潮湿闷热的叹息。)
(我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呓语,喊着我的名字,便亲了亲他紧贴着我的发顶。接着将头歪向一边,仿佛喘不上气一般,痛苦地呻吟出声。与此同时,那孩子却突然跑开,留下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。这时赫淮斯托斯才吓了一跳,惊讶地从床上弹了起来。)
(当他试图抽出身体,去往声音消失的地方追上那孩子时,我阻止了他这么做,并安慰他,叫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。)
他也该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了。过后我会好好向他解释。
(怀着再孕的期待,我再度迎合他抵达了高潮。胸口传来撕扯般的悸动,下腹深处也随之震颤跳动。)
> “妈妈,那是怎么回事啊?”
嗯?
“就是说,昨晚……那个啊。你和爸爸在床上……”
啊,吓坏你了吧。来,我的小狗狗。等你长大成人,遇到一个深深爱着的人时,你们也会用那样的方式来确认彼此的心意。
尤其像你父亲和妈妈这样,若是男人与女人,有时也会为了孕育孩子而做那样的事。你就是这样出生的,埃里克特翁尼亚斯。现在你应该懂得,结婚意味着什么了吧。你喜欢妈妈的心意固然让我高兴,但我们可不能结婚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
说来话长。等你长大,自然就会明白。现在只需要知道“不行”就够了。
“反正我也不想了……不想做那种事了。”
是吗,为什么呢?
“因为那时候,妈妈,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。我不想让妈妈受伤……”
……哎,我可爱的孩子真是贴心。不过没关系的,妈妈一点也不痛。
“真的?”
嗯,真的。就算会痛,也不必担心。因为妈妈爱着你爸爸。
“我不懂……不过既然妈妈这么说,那就是这样吧。”
对,这样想就好。
(于是,那孩子在我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。那究竟是出于怜悯,还是爱意,我并不清楚。只觉得触感犹如一缕纯白的阳光,温柔地停驻。)
> 随我血而生的孩子啊,我们之间何须再去确认爱意?只要你的心脏跳动一次,血液流遍全身,那就是爱的证据。
你与我天生就是一体。我的五官、四肢、五脏六腑——我们注定会同心而动。
> 拉哈布雷亚,先把眼睛闭上。我有礼物要送你。
……好了,现在可以睁开了。这是你之前一直留意的东西。刚才趁你不注意,我悄悄弄到手了。
你这人平日里一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,要给你挑选礼物真是很难。不过这次恰巧让我碰上了。
世上没有一种理念与典籍是你难以接触的,花草石玩从不得你青眼,美酒佳肴更是无法让你动心。你的物欲实在低得可怜,反倒让我为难。
结果,却被我发现你目光停留在这件工艺品上许久。于是我就想……啊?你是说……难不成你看着它,是想送给我?
……天哪,那现在反倒让我为难了。我也不能就这样自己收下吧?虽说我的确很喜欢它的模样,若真的是你送给我,我一定会非常高兴。但像这样的东西,只有作为礼物互赠时,它才真正被赋予了意义,不是吗?
这样吧——我现在先把它交给你,请你收下。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彼此分离,就请用它来代替我吧。只要你还将它带在身边,不论相隔多么遥远,我们也依然同在。
死亡也无法将我们真正分开。